追思|桃花依舊笑春風，戲曲界齊憶粵劇大師陳笑風

文/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黃宙輝 實習生 陳曉楠

圖/主辦方提供

桃花依舊笑春風。2021年11月29日，粵劇大師陳笑風因病在廣州逝世，享年98歲。12月11日，粵劇大師陳笑風先生追思會在廣州紅線女藝術中心舉行。

追思會由廣東粵劇促進會、廣州粵劇風腔藝術研究會、廣州文化藝術發展中心主辦，廣州紅線女藝術中心協辦。戲曲界名家、陳笑風眾徒弟等代表，齊憶“大哥風”的藝術生涯與生活點滴。

參加追思會的嘉賓合影

德藝雙馨，行內尊稱“大哥風”

在百花爭艷的南粵梨園中，陳笑風的表演戲路寬廣、文武兼備、俊逸瀟灑、傳神逼真；他的唱腔別具一格，抑揚委婉、奔放流暢、聲情并茂；他創造了粵劇著名的“風腔”流派，在海內外戲迷中享有“天皇小生”的美譽，是成就卓著的戲劇大師。

陳玲玉追憶師父

在追思會開場致辭中，陳笑風的徒弟、廣州粵劇風腔藝術研究會會長陳玲玉介紹了陳笑風的藝術人生。“陳老師德藝雙馨，行內尊稱‘大哥風’。既作人師，他總以身作則；投身藝術，當知藝海無涯。”陳玲玉表示，師門眾人將攜手研究會同仁，為傳承風腔藝術不懈進取，以慰陳笑風對粵劇的無限深情和研究會的殷切期望。

日前，在香港舉行的追思會上，陳笑風當年收的第一個徒弟——香港影視明星鄭少秋，向陳笑風遺像深深鞠躬，深切悼念、緬懷師父。鄭少秋說：“師父對我影響最深的，是他的處世態度和為人修養，真的可以說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一絲不茍，對藝術執著追求

陳笑風的徒弟林家寶回憶起師父對他的諄諄教導。“師父對唱念做打的基本功一絲不茍，對角色的研究和塑造很深。在我演《山伯臨終》之前，他告訴我，要抓住‘臨終’兩個字，聲音要收。”林家寶入行接觸的第一支粵曲，就是陳笑風的《山伯臨終》。除卻那些廣為人知的藝術成就，最讓林家寶印象深刻的，便是陳笑風對表演的“較真”和開闊的心胸，“雖然開創了‘風腔’，但他不讓我們固守門派。他教導我們，要多接受其他流派的精髓。”

曾小敏、彭熾權（左）追憶陳笑風

陳笑風身作楷模，活到老學到老，這種精神深刻地感染著同行和后輩。“陳笑風老師以前是學建筑的，這讓我很驚訝。我想著，他對粵劇的理解會不會更加特別？”廣東粵劇院院長曾小敏把陳笑風視為偶像，一有機會，就向陳笑風交流，“他的作品能夠流傳至今，不單是因為“風腔”，也因為他對粵劇理解得很透徹。”

倪惠英回憶與陳笑風的合作

這種透徹的理解，源于陳笑風對藝術的執著和認真。“演戲時要全身心投入。要先感動自己，才能感動觀眾。”陳笑風的這句話，讓廣東粵劇促進會會長、著名粵劇表演藝術家倪惠英至今難以忘懷。

她回憶起曾與陳笑風合作演出《紅色娘子軍》和《紅燈記》的經歷，“陳笑風是我的開山師父。他一上臺，整個人就充滿激情，身上會發光。他總是引著我們入戲。對于粵劇藝術，他會一字一句一音地跟你研究探討。”

虛心謙遜，期待大家超越風腔

2017年，在廣州市粵劇風腔藝術研究會成立大會上，陳笑風曾經講過三句話：“感謝大家，讓我有機會和大家一起研究探討什么是風腔藝術；希望大家，在研究風腔的同時，要多研究其他流派唱腔，這樣會獲益更多；期待大家，研究風腔，超越風腔，研究會要為粵劇發展服務。”

何篤忠評價陳笑風的表演

“八十歲的陳笑風將十八歲的賈寶玉演活了。他對人物的把握非常到位，在表演中，超越了自己的年齡。”國家一級編劇何篤忠如此評價。

身為“超級風腔迷”的鄧偉堅回憶，在一次節目錄制中，見到了“超級偶像”陳笑風。但鄧偉堅發現陳笑風唱錯了兩個音，于是回家查閱資料，反復確認。為了不顯唐突，他又寫了一封信，跑到陳笑風居住的酒店，把信塞到門縫下。后來，他意外地接到陳笑風的電話，對方誠懇地道謝，并說：“一個藝人，要勇于承認自己的不足，才能進步。”

潛心栽培，同行徒弟受益良多

陳笑風的藝術人生，影響著同行，以及一代又一代新秀。

“沒有陳笑風老師，就沒有我盧秋萍今日。”著名粵劇花旦盧秋萍眼中含淚憶起與陳笑風合作、共處的點滴。在她還名不經傳的時候，與陳笑風合作《寶蓮燈》的這段經歷，讓她在藝術上得到很大的提升。她回憶，陳笑風很樂于提拔后輩，在排戲時，他會很嚴肅認真地指出搭檔在角色塑造方面存在的問題。

歐凱明追憶陳笑風的提點

“當時，我用現代人的角度表演，而陳笑風老師是完全融入角色來詮釋的。”想起與陳笑風相處的時光，粵劇名家歐凱明記憶猶新。他在演繹眾多英雄豪杰角色時，受到陳笑風的不少提點。在追思會上，他模仿重現了陳笑風指點他時說話的神態和語氣。

曉毅與師父陳笑風結緣于一場演出，后拜入師門。在許多演出中，陳笑風都會親臨現場提點指導。在陳笑風晚年時期，曉毅去看望他，發現師父在回看自己年輕時的演出。“他說，想從中看到有沒有進步的空間。”曉毅說，陳笑風對他最大的啟發，是要敬畏舞臺，敬畏演出。

眾人追憶陳笑風

丁凡、彭熾權、梁耀安、陳韻紅、麥玉清、陳永紅、丁紀光等粵劇名家，著名編劇家陳錦榮，梁恒宇、梁風、區建恩、黃耀新、李森榮、龐林輝等弟子也相繼緬懷與陳笑風的交往，以及得到陳笑風教導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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