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表明：氣味分子支配嗅覺 對氣味評價存根本聯系

發酵鯡魚的臭雞蛋味被描述為世界上最令人厭惡的氣味之一，但是發酵鯡魚卻是瑞典人的最愛。還有氣味讓一些人感到惡心的黑甘草，卻是荷蘭人的心頭好。

長期以來，科學家一直認為文化是這種氣味偏好的驅動力。然而，一項近日發表于《當代生物學》的新研究表明，嗅覺愉悅主要是一種個人偏好，氣味分子的化學成支配著我們的嗅覺。

“氣味愉悅體現于我們嗅到的化合物的結構中。”魏茨曼科學研究所從事嗅覺研究的神經生物學家Noam Sobel說，這項新研究證實，氣味愉悅“不僅普遍存在于不同文化中，而且也普遍存在于動物中”。

自2018年以來，英國牛津大學認知科學家Asifa Majid一直在思考文化與氣味之間的聯系。她和同事比較了馬來西亞原始部落嘉海人與荷蘭志愿者的嗅覺。她說，兩組人雖然用不同的詞來描述相同的難聞氣味，但“他們做出了相同的厭惡表情”。

為了了解這種“厭惡”是否普遍存在，Majid和同事招募了225名來自9種文化背景的參與者，其中包括馬來西亞和墨西哥北部的狩獵部落、厄瓜多爾的農民和泰國城市居民。他們選擇這些群體，是因為其中部分人很少接觸西餐、香水等。

研究人員讓這些參與者聞隨機排序的10種散發特定氣味的物質，并要求他們將氣味按最宜人到最不宜人的順序排列。研究人員將該結果與2016年對紐約居民進行的類似測試結果進行了比較。

平均而言，該研究中所有文化背景的人都有相似的氣味偏好。大多數人認為香草的氣味最宜人，其次是丁酸乙酯(一種成熟香蕉和油桃散發的水果氣味)，然后是芳樟醇(常見于花香中)。而二乙基二硫醚(大蒜和榴蓮散發的氣味)和異戊酸(一些奶酪、汗腳的腐臭味)往往排在最后。

但也有一些參與者給出的氣味排名有所不同。例如，異戊酸是少數參與者的首選。

當研究人員通過統計分析尋找這些差異的驅動因素時，他們發現，54%的氣味愉悅程度差異可能歸因于個人選擇，只有6%歸因于文化。

“總的來說，相對好的和相對壞的東西的感覺在人群之間是共享的。”Majid說，這可能要歸結到化學層面。無論是誰來嗅一種物質的氣味，其氣味分子的結構都是相同的，因此，人類會在生物學上以同樣的方式對其做出反應。

Sobel指出，與之前的研究相比，這項新研究的參與者和氣味來源物質相對較少，但它調查了更多的文化群體，這賦予了其價值。

“我覺得結果是可信的。”Sobel說，新發現證實了氣味分子結構與人們對氣味的評價之間存在著根本聯系，但這并不意味著后天的學習和經驗積累不會改變人們的感知。

對此，Majid認為，語言和文化在人們的嗅覺偏好中還是有作用的。例如，帕爾瑪奶酪和臭腳的氣味中都有異戊酸。但人們顯然喜歡前者遠超后者。

“氣味撲鼻而來，但(人們對它的反應)可以被克服。”Majid說。(作者：徐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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